我的性格也许注定了我的忧郁,悲天悯人,多愁善感。来到这个人世的头一个月里,我的哭声就没有停止过。我想,那哭声可能有所寓意,无非有所不情愿,无非不想看到什么,无非是对人世的悲怜和哀痛,以及无望的失望和遗憾。
儿时,喜欢在春夏之夜,仰卧在旷野的草地上,遥望星斗。任天真的思绪随着遐想的翅膀飞翔,飞翔于天际的尽头,和云影共舞,同星月对话,怜惜的生命意识就此形成。
到了成年,喜欢在有风的秋冬,伫立于苍劲的山顶,了望凄凉。跟随着落叶,跟随着雪花;闻吸沧桑的气息,触摸哀怨的融化。回望来时的步伐,举目寥廓的迷茫,脸庞拂过清冷的山风,莫名的感伤会带来泪眼的湿润。对于生命的悲凉理解也就此形成。
我的性格比较复杂,也许是内心的思虑和烦忧所驱使。在热闹的氛围中,有种逃避的意识;在孤独的静寂中,又有种摆脱的潜流。似乎很像那水中的浮萍,忽上忽下,时沉时现。有点神秘,有点苦衷,有点令人难以琢磨。
以我的外表来说,是无法窥探出那种忧郁的表象;而以我的眼神来说,仔细看了,就会察觉出黯然的沉郁。虽然并非那般的沧桑,并非那般的抑郁,但也并非那般的充满光彩。
站起来,走一走;看一看,聊一聊,心境似乎已不太那样的沉重和敏感,舒缓的畅然也许会带来笑声的爽朗,也会带来郁闷的释然。而当坐下了,躺下了;思考了,抒写了,那种特有的压抑会以病毒的方式充斥于我的血液,占据我的身心和思维。生命之感,精神之浮,物质之惑等等的等等,不由言状的沦落为消极的感伤和沉溺。
我的性格很难改变,我的忧郁很难治愈。我的命运已经注定。由此,我想,我的疯癫也许会随之即来。难以驾驭,难以掌控。在冷漠的生之路途,灵魂和躯体被分解,各自飘零。谁来拯救,谁来弥合,谁来抚慰。默默的躺在冰冷的街道上,任人唾弃和踩踏。
的确,思虑越多,烦扰越重;压抑越深,心越沉闷;难得糊涂,难得麻木。在无眠的清醒中,对着天花板无谓的呻吟。
很想大喊一声,喊出胸中的郁闷;很想狂吼一声,吼出心中的淤血;很想手握利刃,刺穿人世的虚伪;很想跳起来,跳出个粉身碎骨。